【刑林】有人在巷口等你(民国paro)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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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HE,放心食用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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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

刑从连没有说话,只是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,而另一只手,很自然地落在了林辰的左手上。车里安静了片刻,空气凝固的有些尴尬。

后来刑从连率先打破宁静,“喀,我有点不适应。所以,林顾问,我们现在算是在谈恋爱吗?”

林辰安抚性的捏了捏刑从连的手,“当然……专心开车,小心点,你要撞到人了。”

刑从连慌忙避过一辆黄包车,“过两天初七了,晚上在巷口等我,我接你去太千桥放河灯。”

林辰说好。他以为那会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约会,他们会像所有情侣一样许下携子之手与子偕老的俗气愿望,然后在桥上相拥。

刑从连坚持将林辰送到楼上。最后,他温和的说,“林辰,晚安。”

这仿佛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。“辰”寓意着惊蛰后欲苏醒的昆虫,是天干地支的一位。林辰这么些年,也没觉得这名字有什么特别。但此时此刻,他确定这是一个好名字。

由喜欢的人念出来,又格外好听。


后来呢?

没有后来了。他食言了。

林辰去巷口等了一晚上,没有等来刑从连。


那样好听的一句话,竟像是最后一句。


7.

“我很久后才知道他是地下党员,当时联络站暴露了,所有人在一夜之间全部转移。他都没来得及再见我一面,只托人送来了一封旨意不明的信。”

信还是拿稿纸写的,潦草的写着几个字,“非常抱歉。但我必须要走了。”

那是林辰第一次看见刑从连的字,他攥着那张纸在冷雨中跑到巷口。没有电话的人,连奔跑都是因为思念。

林辰明白这是刑从连无可奈何下最后的努力,好像他带着焦急的声音如穿堂的风般从手边划过,只有紧紧捏住最后一张薄纸,才能留下一点念想。

只好怪罪这弄人的因缘。


刑从连走了,王朝也走了。

林辰往邮局寄了几封没有收信地址的信,偶尔觉得这个世界真是荒凉。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,房里有深埋的宁静,外面风雨琳琅。过往灰白的人生被潦倒的画笔填满,回忆被束之高阁,以免多情的人回头伤感。

第二年七夕的时候,林辰自己去了一次太千桥。他的河灯很快消失在万千河灯中顺流而下。民国三年等不来一场雨,他也等不来一个巷口陪他去放河灯的人。


林先生安静下来,我为他甄满酒,耐心等待他再次开口。

“他们走的太匆忙,什么都没来得及留下,连他父亲都以为他是不是出事了;永川两年后也被日军攻占,我在那之前离开去了逢春。”

“那时候真的很绝望啊。”


幸好,他没有让我等太久太久。


8.

林先生饮近杯底的酒。“我们的重逢也老套的要死。现在看来,大概是顶头三尺的神明在怜悯世间有情人。”


那天,刑从连走在河边,烦躁于寄出的信没有回音。他还不知道林辰已经不住在那里,只是迫切的想告诉他,自己的任务结束了,快要回去了。

河边的人熙熙攘攘。这是一种会令人惶恐的,虚假的热闹。人人心中都惶惶不可安,却又随着世事随波逐流。


河间的船行的很快,撞到了岸边倒下的枯树,引起一阵骚乱。

刑从连只不经意看了一眼,便忍不住不体面的大叫起来“喂!林辰!”

船行的很快,林辰只看到一个身影跟着船一起奔跑着,岸边有不少人,他的身影时隐时现,即便隔着半条河,那双眼睛也一如既往地明亮。

林辰还没准备说什么,一旁的船客已经大叫起来:“船家!快停船!”

水手将这个信息传递给了棹郎,棹郎正在抱怨,一转头忽然看见刑从连,也怔了。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,收到打仗的消息,一群人乘船南下,他当时未过门的媳妇,也是这样奔跑着。

于是他笑了一下,便掉转了船头。

船滑了很久才在一个有平地的河堤旁停下来,林辰小心翼翼的下了船,刑从连则在岸边大口地喘着气。河岸到底湿滑,林辰险些跌倒,刑从连用力拽了一把他才站稳。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画面,一船的人却都笑了起来。


“那时候,我病的都快死了,还很没出息的问他‘是在做梦吗’。估计啊,他当时也处在一个很茫然的状态,要不是我看起来实在烧的太厉害,可能会直接把我扛起来。”

“他就是这样一个人,明明又惊又怕也开心的要死,,却还强装镇定一边向船家道谢,一边恨不得把我揉进他骨头里。”


9.

——“当云水开始翻涌,我逆流而上,逆着滚滚红尘,回到我们相遇的地方。”


“后来的后来,我们依然过的非常不平静。”

“我那时候才知道,这世界上不仅有十里洋场风花雪月、风流上海滩的公子阔少,或是抿嘴微笑的雨巷姑娘……我还以为,我之前经历的那些,已经算这世道最黑暗的一面了。”


“这几年里,我见过暴动的民众,见过招摇过市打扰ji女,见过耀武扬威的官兵,见过饿死的饥民。我被迫逃亡,在暗夜里潜行,差点与所爱之人永隔山海。”


“可同样,我也见过的游行示威的学——其中甚至包括我自己的学妹——那是我见过的最浪漫的话剧。我也在报纸上读过激昂慷慨的文字,我将它理解为最有傲骨的战书。那些朴素而优美的灵魂终将胜利。”


“也许这个世界真的毫无道理、从未公平,所有的太平都是粉饰的假象,繁华也会露出冰山一角的荒诞。所以我真的很感谢,这一切,我是和他一起经历的。他告诉我,要对这个世界,对这个国家,对虚无缥缈的人性有信心。”【1】



10.

两年前,他们带着王朝回到宏景,刑从连买下了近郊的一个小院,不是很豪华的那种,很破,很久没人住过了。可是建筑十分对二人的品味,外墙是古旧的石块,上面缀满了爬藤类植物。刑从连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清理干净,又拔光了院子里的草,把旧花店的植物都移植过来。林辰这个半吊子花店店主也重操旧业,又买了一些新品种,研究了很久,为的是一年四季都可有三色堇可看。


刑从连盯着林辰忙碌的背影适宜的走了一会儿神。过了一会儿,他很干脆的脱下外套,露出精壮胸膛和肌肉虬结手臂。林辰诧异的瞟了他一眼,刚想夸他身材不错,却直接被握住腰抱了起来。

突然的悬空让林辰忍不住惊呼一声。刑从连手扣得极紧,以至于他只能保持这么一个姿势,被迫靠着刑从连半赤裸的胸膛。林辰被抱到一旁的秋千上,刑从连接过他手里的铲子,开始解他的手套。

“林先生你歇着,我来就好。”

林辰的手也终于轻轻搭上他的腰际,并且大有一辈子不松开的意思。
对方挣扎了下,说:“放开放开,还有正事要干呢。”

下午的阳光依然有些刺眼,林辰忍不住闭上眼睛,“你要把我宠坏了。”
他们鼻尖相抵,呼吸纠缠。然后,林辰听见刑从连调笑着说,“夫人不就是拿来宠的吗?”


一直想,遇到一个人,根本不需要问你是谁,只要坐过来问一声:你好吗?你能否和我一起喝酒?愿意跟我一起去散步吗?天涯海角愿意去吗?原本以为那样的人不会出现,可是他出现了。

林辰清楚的记得,当初他问是问:“你懂花吗?”,而不是“你是谁?”。


现在,林辰问自己,我可以依靠他吗?

像古代的女子,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一个男人,无论时代如何动荡,生存环境如何惨烈,只要和这个人在一起,生命便有足够强大的后盾。  

我能够这样矢志不渝地去信任他吗?

根本不用犹豫,林辰听到自己回答,当然可以。


“谁要吻你了。”

我只是吻一吻余年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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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】这一段其实是仿照原文结尾林辰的话写的。本来这一篇想写就是大背景下普通人的生活,想写民国最浪漫的不是纸醉金迷而是那些奋起的人民。但写着写着不知道怎么变味了……所以这一段有强行提升立意之嫌。

对总结来说就是文笔太烂所以写的乱七八糟的故事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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彩蛋是林辰的信

600字,微刀甚开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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